春日寻根
甲辰年二月初二中午,堂弟从省城回来,我们一起在汉江边喝茶聊天。春日的暖阳舒适惬意,当我们聊到老家时,堂弟说二十多年没去同一个村的姑爹家了,想去看看姑爹老家现在是啥样子。
弟弟的提议正合我意,我也好几年没到姑爹家了,于是我们开车直奔姑爹老家。
弟弟不熟悉去姑爹家的公路,车开得比较慢,我们一边走一边聊。路边的楼房、别墅随处可见,其外观设计各具特色,颜色黄白灰各异,弟弟感叹老家这几年的变化真大。沿途路边的油菜花、桃花开得正艳,我无心欣赏这些美丽的花儿,心里只想着能早点去姑爹老家。
快到姑爹老家了,公路中间的一堆水泥砂浆挡住了前行的道路。原来是有一家住户沿着公路边建房,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到姑爹老家。
建房的人我是认识的,但他似乎不认识我了。当我报上我的小名时,他热情地说:“你姑和你姑爹他们都不在老家住了,你们到我家喝茶吧。”我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我们主要下去看看我姑爹家。”
我们来到姑爹老家,两层楼房孤独寂寞地承受岁月的洗礼,静静地立在哪里。春联和门神的色泽还没有褪去,一把铁锁锁住一楼的大木门,但锁不住门前的春意。我随手拍了几张老房子的照片发给远在外地的姑爹,想给姑爹一点惊喜。
当我们来到姑爹房子右下方的堰塘, 看到昔日生机荡漾的堰塘四周已经长满了荆棘杂草,堰塘里水比以往的水位线低了至少有两米的距离。在阳光的照射下堰塘的水有些黑绿,平静的水面很难看到鱼游的波纹。我看着水面,心里不断地在问我自己,这还是我小时候买鱼吃的堰塘吗?
弟弟对堰塘很感兴趣,说道:“我们想办法把堰塘承包下来养鱼 。”我说:“这几年雨水少,堰塘年久了存不住水,当地有一户承包了堰塘养鱼,现在都放弃不养了,我们养鱼就更不合算 。”弟弟说:“可以找人改造了再养鱼,这么好的堰塘不养鱼可惜了。”我说:“当初修建这个堰塘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堰塘下游的水田有水能够插秧收稻谷,现在下游的水田都干了,也没人栽水稻了,堰塘的历史使命也算完成了。弟弟望着堰塘似乎有话要说,听完我的话他又欲言又止。
弟弟提议沿着小时候从老家到姑爹家的路走走,我知道,弟弟是想找回儿时的记忆。为了不扫弟弟的兴致,我和其沿着小路前行。小路已经没有往日的平坦,干枯的树叶覆盖在路上,踩上去发出哗啦啦的脆响。路边的树枝柴草遮挡得看不见脚下的路,我们还是努力地前行。当我们走到前边的一个小山包前,实在没有路可走了,我们便停了下来休息。弟弟看着远处的山峦,指指这里又指指哪里,这是不是老家某某的房子,这是不是老家谁家的承包地。虽然弟弟答案不全部正确,但老家的一切在弟弟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我尽我所知回答弟弟的问题,我们似乎穿越了历史,回到了二十几年前无忧无虑的年代。
在返回的路上我收到了姑爹发来的微信:华磊,你们到红土坡了。(姑爹老家的小地名)。语言虽短,但透过字面,我能感受到姑爹高兴微笑的脸庞。“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这首诗最能表达我此时的心境。
弟弟在车上感叹:“他想回来在老家圈上一面山,四周用铁丝网围上围栏,散养上猪、牛、鸡、羊,自己种地栽菜,吃着原生态的东西,多好啊!”听完弟弟的话,我想:这何尝不是我梦想。(李华磊)